刘曼文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脸色变了变,不好发作:“好了,今天是给你挑衣服,没洛思什么事。你上去换条裙子,七爷还在这里,别给人看了笑话。”
钟洛思会意,挣脱后搂紧衣服就冲了出去。
刚经过书房就见钟启泰和程叙白出来,她带着哭腔:“爸,七爷。”
“怎么搞的?”
“我没想和姐姐争那条裙子,她想多了……”说罢眼泪就掉了下来:“我知道姐姐心里有委屈,可我真没想和她争什么。”
钟启泰面色古怪,眼角扫了下程叙白的脸色,无情无绪,不知他在想什么。
顿了顿他说道:“我知道了,你回房换件衣服,好了就过来送送七爷。”
女人那点争斗他哪会不懂,何况钟洛思的心思他早就有数。
没有黎书横插一脚他是很乐意见到这门婚事的,程七爷做他女婿岂不是如虎添翼。
可惜目前看来这个养女废物一个,哭哭啼啼就会玩些小把戏,反倒是黎书顺风顺水,心烦得很。
然而他那点算盘程叙白也没打算给机会,平淡拒绝:“黎书在哪?”
钟洛思挂着眼泪好不尴尬,她都这么可怜了,为什么还是打动不了他?
走廊里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,刚才的啼哭成了她的独角戏,就因为她的出身吗?
客房里刘曼文还在数落着:“小书,不是我说你,脾气真要改改了。”
“在国外的时候佣人换了一批又一批,平均下来一个星期就得换一次。这样嫁到程家可怎么行,谁受得了你这么娇气。”
程叙白步履款款,目光落在黎书身上径直向她走去。
眉眼如画,客房里因他的到来增光不少。
他的未婚妻很白,带着倦色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,慵懒高贵,此刻冷漠地挑选着服装。
设计师却慌了起来,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,战战兢兢地打招呼:“七爷。”
刘曼文眸光稍转,轻咳一声,抓住机会将黎书的缺点暴露无遗:“小书啊,妈说这么多都是为你好。为人父母能有什么坏心呢,你这么叛逆不懂事,迟早是要吃亏的。”
“阿姨,你就这么不想我回来。”钟黎书忽然抬头,眼眶先是一红,随后涌起浅浅的泪花。
她人在架子后面,刚才低着头像是挑衣服,如今看来倒像是强忍泪水。
声音哽咽,强忍住委屈,泫然欲泣。
本就生得美,如今收起冷漠疏离泪眼盈眶,惹人怜爱的模样是个女人看了都不忍心。
刘曼文怔住,画风突变让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,没见过这样的钟黎书。
“为什么要把我送走?我在国外真的很孤单,一个亲人都没有,过年都是一个人,孤苦伶仃的。”
“我只想和家人在一起,为什么……”
她眼里的雾气瞬间凝聚起来,嗓子都哑了:“我在国外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们,钱不钱的我根本不在乎。这么折腾,就是希望你们多关心关心我啊……”
“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的,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,可我又做错了什么?”
“你们总说我没规矩,送我出去的时候我才七岁,妈妈刚去世,我在外面无人问津,谁来教我做个大家闺秀。”钟黎书越说越伤心,眼泪啪嗒啪嗒地掉,短短的几句话,隔山打牛似的,刘曼文一下子就涨红了脸。
楹州谁人不知她怎么上位的,却不知前任钟太太刚死她就把人女儿送走了,她带着两个儿子堂而皇之住进来。
她的子女享受荣华富贵,没了妈的孩子跟猫啊狗啊一样丢出去了。
那些工作人员看她的眼色都不对了,都说后妈心黑,说的可不就是她。
钟黎书情绪有些激动地想上前理论,哪知脚下一绊人一倒,她本能地往前一冲,竟把前面的架子推倒了。
衣服散落一地,眼看着人就要磕到架子上,一刹那落入一个温暖清新的怀抱。
程叙白小心地搂着她,黎书顺势抓住他的手臂,柔弱娇羞地倒进他的怀里。
他的角度看过去,但见她羽睫轻颤,身子轻轻发抖,旁人只以为她在哭,哪知她强忍笑意。
“叙白,还好有你在。”语气娇柔,眼神却不是这么说的,分明就是只得逞的小狐狸。
腰很细,身子很软,一丝赘肉都没有,他甚至觉得自己稍微用点力就能掐断。
下一秒,只听怀里的人惊呼道:“那是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