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凶手不是张之维？！”
京兆府尹和李峋第一时间就做出判断，前者也松了口气。
只要不牵扯到张之维就行，虽然只是一个虚衔，毕竟那是女帝亲授，他可得罪不起。
“天师，看来这是一场误会。”
张之维摆手：“府尹大人不用客气，还是赶快处理案子吧，现在死的还都是普通人，要是哪天死一个达官显贵，事情可就大了。”
京兆府尹脸色微变，连连点头，与李峋看向两个衙役问道。
“仔细说说。”
“驿馆死的三个，其中一个是个乞丐，应该死了有一日了。”
“剩下的两个都是住在驿馆中的外地学子，我们查了，全部来自赣州府，他们的死状和今天白天那起命案一模一样。”
“怡春院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李峋满头问号，怎么还和怡春院扯上关系了，那就是个青楼啊。
另一个衙役说道：“那两个人也是赣州府的学子，因为驿馆发生命案便相约逛青楼。”
“他们昨晚凑钱在怡春院点了一个姑娘，留宿在后巷，结果后半夜被人死了，死状和今天那几起命案一模一样。”
京兆府尹和李峋头快大了。
赣州府的学子这是得罪啥人了么？怎么光死这一个地方的人啊？
而且这些人还都是举人，是能入太学的学子。
“大人，既然死的都是赣州府的学子，那咱们就直接把这些人全部集中保护起来。”
京兆府尹闻言，微微点头：“只能这么办了。”
张之维听了这话，也是一阵无语，这些赣州府的学习分开，那小鬼杀人还要挨个找上门。
把他们集中起来，那还不被一锅端了。
而且这两人刚才青楼之事没有问到关键之处，张之维摇摇头，开口向衙役问道：“你刚才说，怡春院那两个学子点了一个姑娘，但怡春院只死了两个人。”
“那姑娘现在在何处？”
李峋和京兆府尹闻言，顿时一惊。
“对，那姑娘应该还活着，她在哪里？”
京兆府尹一脸惊喜，那姑娘与那两个学子住在一起，肯定看到是谁杀的人了。
李峋看了一眼张之维，心里一阵感慨，不愧是状元，处变不惊，心思缜密，这么重要的消息他这个办案老手都差点遗漏了。
然而那个衙役闻言，却面露为难：“那个姑娘确实活着，也确实看到了凶手。”
“那还不把她提来审讯。”
京兆府尹焦急，然而衙役却越发为难。
“那姑娘我已经提来了，只是她已经疯了。”
“满口都在说什么是鬼杀的人……根本问不出有用的东西。”
鬼杀人？
京兆府尹和李峋脸色微变，大乾女帝，京城本地的百姓或者那些达官显贵不知道鬼祟妖邪，但是他和李峋这种身处一线的人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两东西。
但因为女帝忌讳鬼祟妖邪，凡是听说这四个字都会应急，动辄九族升天，所以整个京城知道真相的人都谈之色变，讳莫如深。
就因为知道这东西，所以他们才明知道张之维的天师是一个虚职，但却敬重有加。
“不，这不可能。”
“京城怎么可能出现鬼祟和妖邪。”
京兆府尹摇头。
京城以及京畿之地是众所周知，没有鬼祟和妖邪的地方，这也是为什么，近些年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，因为这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。
“大人，莫非真有厉鬼祟入京了？”李峋神色惶恐。
他是习武之人，知道鬼祟和妖邪的恐怖之处。
强大的武者尚且只有自保之力，寻常人面对那些玩意，只有死路一条。
“闭嘴。”
京兆府尹呵斥一声，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恐惧，对衙役说道：“去，请最好的郎中，用最好的药，一定要把那个姑娘的疯病治好。”
“是。”
张之维坐在椅子上，看着乱糟糟的府衙，也是心生好奇。
女帝到底干了什么事情，能让这些官员对于鬼祟和妖邪如此忌惮。
竟然在背后，连说都不敢明着说。
“天师大人。”
京兆府尹这时笑着走过来：“大人，您也是这次命案的牵涉之人，不知道大人能不能详细说说您门口那人是怎么死的？”
张之维挑眉，终于想起来问他这个活人了。
“那人体内有一只厉鬼，昨夜我和他起了一些冲突，他便半夜来找我，最后被厉鬼所杀。”
京兆府尹脸色微变，心头一沉，难道真是鬼祟杀人？
“不对。”李峋蹙眉：“既然是厉鬼要杀你，你是怎么活下来的？而且他为什么要突然杀自己的寄体？”
京兆府尹一愣，立马反应过来，疑惑的看向张之维。
他一个肉体凡胎的书生，手无缚鸡之力，如何从厉鬼手中逃脱？
要知道寻常的厉鬼，就算是武者也只有自保之力。
张之维轻笑：“那小鬼突袭不成，被我反手打伤，丢了半条命跑了。”
“至于杀自己的寄体，应该是为了保命。”
此话一出，京兆府尹和李峋的脸顿时一黑。
哥们，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？
书生？
把鬼祟打个半死？
这要是说出去，恐怕鬼都不信。
“得，看来他也不太正常了。”
“要不要给他也找个大夫？”
京兆府尹无奈摇头，对张之维已经不抱希望了。
张之维很无奈，自己说实话这些人竟然不信。
“大人。”
这时又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进来，京兆府尹和李峋心脏顿时一跳。
难道又出人命了？
“大人，衙门口来了一家人，抬着个孕妇，说什么……肚子里的孩子在吃他娘。”
此话一出，饶是生活经验丰富，见过不少怪事的京兆府尹和李峋都满头问号。
胎儿在吃他娘？
胎儿？
吃娘？
两人脑子里面转了半天，这才回过神。
“还有这种怪事？”
“去，把人抬到衙门，本官马上就到。”
京兆府尹和李峋两人对张之维拱手，而后急匆匆赶了过去。
“是那小鬼变异了？还是不止一只鬼祟入京……”
张之维摸着下巴，京城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。
“不行，新手村历练的机会可不多，过去看看。”
张之维站起身来到衙门，刚走近里面就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声。
“啊……疼死我了。”
“儿啊，娘求你了，别吃了……”
“你娘的肚子都快被你掏空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