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我与傅聿延不欢而散,他怒气冲冲地走了,却仍然将双鱼佩留下了。
他吃定我此生非他不嫁。
没过几日,徐家的小厮来了。
一见我便笑嘻嘻拱手道:“恭喜小姐,贺喜小姐!我家少爷后日便回来了,说是要亲自来宋家接您过门呢!”
“那日酒楼一面,少爷他对你念念不忘。那么多女子想嫁给我家少爷,偏你最好运……”
我的丫鬟听不下去,抄起扫把 便要将人赶出门。
“谁不知道你家少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,府里小妾死的死残的残,还敢上门来糟践我家小姐!”
那小厮挨了打,气极,站在我家门口大骂。
“我家少爷看上你宋岚樱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!”
“京城里谁不知道你早早就和傅聿延定了亲,但迟迟嫁不出去。一个恨嫁的老女人,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?”
“傅聿延先抬妾都不娶你,肯定是你这女人不三不四!傅聿延都不要的破鞋,我看谁还敢要!”
小厮嗓门极大,附近的街坊邻居,围观路人都对我指指点点。
我身旁丫鬟气得直掉眼泪,拉着我要回府躲躲。
就在这时,有人策马而来,一鞭子甩在了小厮身上。
小厮吃痛大叫,“谁敢打我!”
“是我。”
我抬头一看,骑马挥鞭的竟然是傅聿延。
他朗声道:“宋岚樱是我今生唯一的妻,你们谁在说她的不是,就是和我和傅家过不去!”
傅聿延如今身居高位,更是皇帝亲信,说话十分有分量。
周围人见状立刻散开,那小厮也屁滚尿流地跑了。
傅聿延下马向我跑来,关切问我:“岚樱,你没事吧?”
我看着那张英俊熟悉的脸庞,一瞬间有些恍惚,好像他还是那个护我爱我,要与我相守一生的傅聿延。
可就当我委屈地想要和他诉苦的时候,他却突然说:“岚樱,初十便是我纳妾的日子,阿南没有娘家,也没什么嫁妆,我不想让别人笑她,岚樱你可否替她准备些嫁妆和脸面?”
“不用太多,与你差不多即可”
我浑身的血液凝固,脸上的表情更是像被冻住了一般。
丫鬟替我气愤不已,我却淡淡道:“好。”
傅聿延松了口气,揉揉我的头:“我就知道,岚樱你最懂事了。”
我笑道:“刚好最近我也在备婚,再备一份嫁妆就是了。”
傅聿延笑得更开心了,他还以为我是要嫁给他。
将他送走之后,我对父亲说,把那双鱼佩放进苏南心的嫁妆里。
我与傅聿延的缘分,就此断了吧。
至于我,我要嫁到江南去了。
京城的人不愿得罪徐家,没人敢娶我。我父亲早年在江南发家,那边还有些远亲,其中一个远方表哥愿意娶我。
听爹爹说那表哥多年未婚,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我却并不在意,总比进徐府当妾好。
巧合的是,我与傅聿延竟是同天成亲。
只不过,他纳妾,我嫁人。
傅家喜气洋洋,张灯结彩。
新娘红衣凤冠,进门时,腰间一枚双鱼玉佩晃动明显。
傅聿延顿时愣住,他三两步冲到苏南心面前,一把扯下她腰间玉佩仔细查看。
一旁的媒婆笑道:“瞧瞧这新郎官,猴急成什么样了。”
谁知下一瞬,傅聿延竟直接将苏南心的盖头扯下,捏着那双鱼玉佩大声质问。
“双鱼佩怎么会在你这?!宋岚樱呢,她人呢!”
苏南心被吓得浑身一抖,委委屈屈地回答:“相公,这是宋姐姐放进我嫁妆里的,我只觉得好看便挂在身上了。”
“至于宋姐姐,我,我也不知道啊……”
一旁的媒婆接话道:“哎哟喂新郎官,你这是在做什么!”
“你不知道吗?那宋家娘子今日与你同喜成婚,眼下估计迎亲队伍都出城了……”
傅聿延闻言,牙关咬紧,下一刻,竟是直接冲向马房。
苏南心急得大喊:“相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