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像防贼一般看着我,如芒刺在背。
放眼望去,我自己单独的东西很少,我们三人一起溜出宫玩买的东西倒是很多。
庙会的小泥人,上元节的花灯,都是永琛给我买的,他一有机会就带我出宫玩。
他说嫁给他以后宫墙会拘住我,我会受委屈。
这些东西都曾是他的真心。
现在全都被摔烂了,连带我这个人在他心里也烂了。
我闭了闭眼睛,从回忆中挣脱出来。
突然厨房里传来一声惨叫,叫的我心尖发颤。
这叫声......是毛球。
我冲过去的时候,毛球已经被割断了脖子,方洛皱着鼻子问。
“狗肉火锅什么时候能好?”
我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,片刻后双目充血随手抽走侍卫的刀就要去砍她。
“是不是你!”
富察安抱着她往后退,一脚绊倒我。
“一只畜生而已,你是不是疯了?”
我狼狈的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喊着。
“对,我就是疯了,那是毛球,你不认识了吗!”
我声声泣血哭的不能自己。
毛球......富察安眼底恍惚了一瞬。
方洛赶忙带着哭腔说到。
“都怪我,我不来它就不会咬我了,它好凶啊,差点咬伤我的腿。”
“要是早知道它这么重要,我就被它咬死好了。”
我脸涨得通红。
“你说谎,毛球根本不会伤人。”
它是我捡到的小狗,生性温顺,永琛嫌它是条野狗,富察安主动请缨说会照顾好它。
为了看毛球,我与富察安相处的时间就多了起来,他也常逗我。
“我们就是毛球的阿玛额娘。”
我被逗得春心荡漾,甚至已经想好如何用那张遗旨和富察安在一起,可每当这时,永琛就会缠着我问。
“明珠,高处苦寒,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。”
我夜夜难寐,转辗反侧,只怕伤到了其中任何一个人,直到把自己熬病了。
他们两人又哭着求我好起来,不再逼我做选择。
那时深情的两张脸和现在同仇敌忾的眼神重合在一起。
“罪臣遗孤,皇祖母怜惜你已经是天大的恩惠,你还敢为个畜生为难洛洛。”
我咽下嘴里的铁锈味,心里一片麻木。
罢了,不争了,十六年情断。
我带阿玛额娘和毛球走。
4
收拾完东西,方洛在院外拦住我。
“都说了这是我的宅子,明珠姐姐听不懂人话么?”
她笑吟吟的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拖至到池塘边按下去又提上来,嘴里喊的却是。
“明珠姐姐我错了,救命啊。”
不一会永琛直接冲出来给了我一记窝心脚,他自幼学武,用了七成的力气。
富察安也举剑向我刺来,削下我一缕鬓发。
我怔怔的看着那缕青丝落下,富察安也愣了,或许他想起说过要与我结发为夫妻。
眼角不自觉的渗出泪水,引得永琛更心烦。
“洛洛说的没错,你就会哭哭啼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