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会结束后，陆明州一直跟在我身后。
我回头看向他，发现他的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，还有些吃力。
依稀记得当年他信誓旦旦地说只要能保护心爱的人，腿瘸了又怎么样，他绝不后悔。
不知道如今他是否后悔。
他注意到我的目光，有些窘迫地收回腿。
「有事？」
他苦笑了下，声音干涩。
「我好像选错了。
「这一世，我终于和冯若兮在一起了，久而久之却发现她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她，我以为她个性洒脱，她却越来越像市井泼妇一样，一言不合就骂街，我以为她自由如风，可在一起后她什么都不做，菜我做好端到她面前，她都不满意……
「她嫌我一无所有，可我是为了她放弃所有的啊！
「孩子刚一岁时，她就丢下我和孩子跑了。」
他眼里涌出泪花，双唇微微颤抖。
「笙笙，我欠你一句对不起。
「当年你明明是为了我好，我却被冯若兮蒙蔽了双眼，将你害死，我对不起你，对不起我们的孩子。」
他掩面哭得泣不成声，像是真心悔过。
可惜，我不需要道歉，我需要血债血偿。
我笑得意味不明，「都过去了，这一世，我过得很好。」
陆明州怔怔地望着我，许久没说话，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，他下意识想脱下外套给我挡雨。
思绪回到了我刚刚对他动心的时候。
冯若兮出现之前，每次突然下雨时，陆明州总是脱下外套让我挡在头顶挡雨。
他温柔地护住我，说不要淋湿头发，会感冒的。
那时候的我觉得和偶像剧一样浪漫。
可现在，早已变得物是人非。
我看着他的动作，忍不住嗤笑出声。
他不会以为，我会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，再和他玩着偶像剧中浪漫躲雨的游戏吧？
一辆宾利停在路边，我的助理拿着伞从车上跑过来。
陆明州递出衣服的手微僵，眼神黯淡下来。
「我先走了。」我在助理的伞下往车上走去。
他手中的衣服滑落到地上，朝着我的背影喊：「余笙，我后悔了！
「我本来应该有美满的家庭，幸福的人生的，但好像全都被我毁了。」
我回过头，陆明州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，他声音颤抖。
「我真的错了，和冯若兮在一起后，我才意识到我错得有多离谱。」
我无动于衷，冷声道：「上一世，我介入了你的因果，也遭到了报应。
「这一世，是你自己的选择，也只能自食其果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