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我把早就写好的辞职报告摔他脸上,滚蛋了。
我咬着牙,眼泪往下掉:“靳泽,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。”
靳泽慌张地起身,向我伸出手。
“别碰我!”
他不知所措地退了回去。
我泪流满面地站在他面前,一字一字清晰地说:“分手。”
靳泽整个人都乱了,惊慌地抓住我的胳膊:“我不同意。”
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:“滚,你算什么东西。”
我离开了靳氏,以最快的速度走完离职程序。
中间靳泽打来两通电话。
我把他拉黑了。
就在昨天,我提前找好了跳槽的公司,下周入职,工资比靳氏给的高30%。
那一杯香槟泼过去,我就做好了准备。
我缩在出租屋狭窄的沙发,旁边摊着一袋子零食和啤酒。
我很少喝酒,过去宴会上总用其他饮料代替。
和靳泽刚在一起的几个月。
有人劝酒,他总替我挡下来:“我家珊珊不爱喝酒,喝点果汁怎么了?”
众人哈哈笑着,在一片酒气里最后只留下我一个清醒的人。
很多次,我望向头顶晃眼的灯光都觉得不真实也不踏实。
他们待我还不错,不是因为我的性格或是能力,仅仅因为我是靳泽的女朋友。
他们从来都看不上我。
靳泽也是。
我喝了半瓶,就感到头有些发沉。
恍惚间听见外面有人敲门。
好像是靳泽的声音。
“陈珊,开门!”
我趴在膝盖上,摇摇晃晃地看向窗外。
靳泽知道这里的地址,却从来都没有上来过。
我只让他在楼下等我。
来维护我在他面前这点仅剩的、可怜的自卑心。
这是一栋破旧的老式楼房,从楼下看尚且体面,里面却一片腐败。
没有电梯,爬满蜘蛛网的楼道里没有声控灯,破损的窗户永远挡不住雨雪。
一室一厅的小平房,勉强放下家具。
隔离差到对面打个电话,半夜几点上了厕所听得清清楚楚。
便宜的老式房租就这样,环境不算特别差,但跟靳氏这种有钱人没法比。
敲门声更大了。
这么下去,对面的阿姨估计要出来骂人了。
我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到门口:“我不是跟你说了,不让你上来。”
靳泽在门外喊:“你把门开开。”
我被喊得头疼:“你有病吧,不是你让我滚蛋吗,我听你的滚了你现在还想怎么样,你有钱了不起啊,有钱就可以随便折腾人?”
他停了半分钟,痛苦地说:“珊珊,我想起来了,你给我个机会解释。”
“靳泽,你他妈这才几天演戏演得把人设演忘了,你是钝感没有感情,不是失忆!”
我一脚踹了下门。
靳泽又开始敲:“我真的出车祸了,我没有骗你,我可以给你找医院的诊断证明,你再相信我一次。”
我背靠着门,慢吞吞摇晃酒瓶:“那林燕呢?
谁逼着你去找她了?”
他沉默了。
我又喝了两口酒,揉着越来越晕的头:“真假我不在乎了,你走吧,我要睡觉了,别打扰我休息。”
9这是我难得睡到自然醒的一觉。
除了有一些头疼,整个人都非常舒适。
我收拾了房间里昨晚成堆的垃圾,这里通风不好,再积攒下去,很快味道就被堵在房间。
推开门的刹那,外面的人直接横在眼前。
我脸上的笑容跌了下去。
靳泽醒了,他踉跄地起身,用胳膊抵在门缝之间。
“滚,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他的右手被门夹住,却还是没动。
我握着把手:“你觉得我会心疼你不敢关?”
靳泽摇摇头,开口嗓音沙哑得厉害:“给我几分钟时间解释,就几分钟。”
我淡淡看向他:“三分钟,说完滚。”
靳泽张了张嘴,却忽然沉默了。
“半分钟过去了,你还有两分半。
你不说,照样得滚。”
他缓慢地开口:“对不起,我真的……”我就那么看着他。
“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,我真的不知道,陈珊,我知道错了。
工作你随时可以回来接任原岗,公司也会给你给予一定的补偿。”
“补偿可以,回岗就不必了。”
靳泽痛苦地扶额:“那天晚上我喝了酒,说了很多糟糕的话,但我本意真的不是那个意思,我可以弥补……”我松开门,抬手冲他脸扇了一巴掌。
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。
脸当下便留了个红色的印子。
我甩了甩手,淡淡道:“我昨天也喝了酒。
但这巴掌,是我本意,别把什么都推给酒。”
靳泽抬起头,眼底的悲伤快溢出来。
“时间到了,你可以滚了。”
他不得不松手,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梯。
我关上门。
这两天,我接到了很多通电话和消息,大多都来自靳泽的朋友。
来向当日的言语道歉,并在最后适当表明靳泽是无辜的,他只是开玩笑,没想到真的出车祸了。
昨天他疯了一样到办公室垃圾桶找招财猫摆件。
“堂堂靳氏CEO在翻垃圾。”
那人加重语气强调。
他们希望我能既往不咎,和靳泽重归就好。
有什么意义?
他受伤了,我就要原谅他,包容他的过错。
凭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