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景誉等人随着声音望去,只见前方不知何时起了浓雾,浓雾中走出一道身影,他脸色惨白,一身黑衣,拖着锁链行走,锁链的另一端还牵着一个人!
不对,那不是人!
那分明是同芸芸一样的鬼魂!
那身影走路极为僵硬,看似缓慢,实际上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众人的面前。
“怎么办?我们快跑吧。”池景誉艰难地说道,周围的威压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。
苏苒苒上前一步,樱唇轻启:“老黑,戏弄人好玩吗?”
她的话一出口,周边威压就如潮水般迅速退去,池景誉等人弯腰,大口喘着气。
“嘿嘿。”黑无常咧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,愉悦道:“平时出来执行公务,都没什么人看得见我,难得一次看见这么多开了天眼的普通人,我就一时心痒,乐呵乐呵。”
苏苒苒翻了翻白眼,多年不见,这个老黑,还是这么无聊。
“行了,赶快把那两个带走吧。”
鬼婴早就没了生息,此时魂魄飘出,拉着芸芸的手,站在不远处。
黑无常却没动,反而瞬移到池景誉的身边,目光炯炯地盯着他。
“少年,我看你骨骼惊奇,是个修习鬼术的好苗子,等你死后,到我手下,给我做个鬼将军吧。”
“滚!这是我先看中的,我的未来徒弟!”
苏苒苒一脚端过去,黑无常便飞出去老远,不一会儿,就没了踪影。
徒留锁链另一端牵着的鬼魂风中凌乱!
池景誉:所以有没有人问问他的意见?
王胖子、苏湛杰:能被两个大佬抢着要,好羡慕,怎么办?
池岩:原来大师是想让三哥当徒弟啊,他就说嘛,大师这等人物,怎么会看上三哥呢,不过,他也好想当大师的徒弟啊,呜呜呜。
至于郑端明,将死之人,他的想法不重要。
几分钟后,黑无常又飘了回来。
“大人,他都要死了,你也要?”黑无常苦着个脸。
苏苒苒挑眉道:“谁说他要死了?”
黑无常:“阎王要他三更死,谁敢留他到五更?”
身上死气那么重,能活三个月就算他命大了。
“这样啊,”苏苒苒摸了摸下巴,故作沉吟道:“哪个殿的阎王说的来着?你让他亲自过来跟我说。”
“这,这......,大人,是老黑说错话了,这小子长得就像您徒弟,他跟着您,一定能长命百岁。”
黑无常暗暗叫苦,这小祖宗平时看着好说话,一旦较真起来,别说他老黑了,就是十殿阎罗来了也没用。
想当年,这小祖宗单枪匹马闯了阎王殿,闹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,自那之后,地府中人谁看了她,不得绕道走啊?
池岩:“......”刚才是谁说生死不可逆转的?
见黑无常不再惦记她的徒弟了,苏苒苒才招手让芸芸母女俩过来,
“你们俩就跟着黑无常大人,等你们走后,我会为你们念往生咒,消除你们今生的罪孽,来生你们还有母女的缘分,对吗?老黑?”
“对对对。”黑无常连连点头,小祖宗都发话了,那没有也得有啊。
芸芸麻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神采,她捂着嘴,激动不已:“大师,谢谢你,谢谢你让我们母女还能再续前缘。”
“你放心吧,人在做,天在看,害你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,你爸妈和妹妹,我也会让人照看一二。”苏苒苒以密语传音道。
芸芸倏地抬头,想起因为自己受苦的亲人,不可自抑地轻声啜泣起来。
小女孩轻轻蹭了蹭她的腿,如小猫咪一般:“妈妈,别哭。”
芸芸喉咙一哽,哭得更大声了。
“大师在干什么呢?”池岩用肩膀碰了碰苏湛杰。
苏湛杰摇头。
“师父是在等鬼眼泪。”王胖子在一旁解释,
“鬼眼泪?”池景誉皱眉,低声重复道。
池岩等人也望了过去。
“对,绝大多数的鬼都不会流泪,因此鬼眼泪极为稀有珍贵,”王胖子压低了声音,“传说用鬼眼泪画符,不仅可以提高成功率,画出的符还能消除鬼对佩戴者的恶意。”
众人恍然大悟,难怪大师一脸期待地举着瓶子,在芸芸眼下晃荡呢。
不知芸芸干嚎了多久,终于,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,滴答一声落在了瓶子里。
苏苒苒长舒一口气,手都举麻,还好接到了。
芸芸也松了口气,还好挤出眼泪来了,大师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,不哭出眼泪来,她都没敢停。
如果她不是鬼魂,恐怕此时她的嗓子都要嚎哑!
“那我带她们走了?”黑无常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走吧。”苏苒苒摆摆手。
目送芸芸母女俩离开后,苏苒苒在原地念了一段往生咒,才带着池景誉等人离开。
池家别墅。
“姐,你真的给郑端明治好了?”郑端明留在了自己家,没有跟过来,苏湛杰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的话。
就算那人渣给了钱,他也觉得膈应。
“当然治好了,”苏苒苒拿起一块蛋黄酥咬了一口,“不过,就怕他有命治,没命享受。”
“什么意思?他要死了?”一听这话,苏湛杰就来劲了。
苏苒苒肯定了他的猜测,“他长久被吸食阳气,作息又紊乱,身子早就被掏空了,就算芸芸不杀他,他也活不了多久。”
“而且,不出三日,芸芸的尸体就会被警察发现,届时,他雇人行凶,绑架囚禁的事情就再也捂不住,少说也得判个一二十年,就他那身体,怕是没有出来的那一天了。”
“太好了!他那种渣滓,就该付出代价!”苏湛杰拍手称快。
一旁的池景誉见苏苒苒手中的蛋黄酥已经吃完,默默地又伸手拿了一块,递了过去。
苏苒苒接过,心里对这个徒弟越发满意,尊师重道,孺子可教也。
“按理说,你一个普通人,却身怀鬼怪的大补之物,这就犹如小儿持金于闹市,可你还能活到现在,身上应该是有什么法宝,护身符吧。”苏苒苒问他。
“不错,我五岁时,频频遇到灾祸,后来偶遇清风观的穆通大师,他给了我一个护身符,我一直贴身携带,可惜那护身符于不久前失效了。我这才求了玄阳观的平安符戴在身上。”
池景誉顿了顿,似是想起了什么,取出脖子上挂的铜钱,“对了,穆通大师还给了我五帝钱,说是可以驱邪避灾。”
“我去,五帝钱你都有?!”王胖子一脸羡慕,“这可是玄门人士都想要的法宝,是不可多得的吉物。”
苏苒苒却眉头紧锁:“普通的五帝钱是可以驱邪避灾,可你这五帝钱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