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曹朝阳高玉芬完结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喵二白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砰、砰、砰……”张大牛、徐二流子几人举起镐头,狠狠地砸在土坯墙上。院外,看热闹的村民们一声惊呼。“朝阳哥……”旁边,贾云秀瞧着担心不已。她走上前,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“没事。”曹朝阳摆了摆手,也不着急。别看他的土坯房黑乎乎、旧兮兮,像马上要倒了一样,可墙体都是结实的黄土夯的,结实着呢,想要拆了可不容易。见几人举起镐头,又砸了几下土墙,掉下些泥土层,他这才幽幽开口道:“张宝成,谁说我要进徐大愣子家的?”“什么?”张宝成一愣。这可是昨晚徐大愣子亲自上门和他说的,难道还能有假不成?“你耳聋呀?俺朝阳哥说了,他根本就没打算要进那个什么徐大愣子的家,你从哪听的老婆舌?”贾云秀叉着腰,神气不已。正在此时,一个女人高喊着跑进院里。“住手,快住手...
《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曹朝阳高玉芬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“砰、砰、砰……”
张大牛、徐二流子几人举起镐头,狠狠地砸在土坯墙上。
院外,看热闹的村民们一声惊呼。
“朝阳哥……”
旁边,贾云秀瞧着担心不已。
她走上前,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“没事。”
曹朝阳摆了摆手,也不着急。
别看他的土坯房黑乎乎、旧兮兮,像马上要倒了一样,可墙体都是结实的黄土夯的,结实着呢,想要拆了可不容易。
见几人举起镐头,又砸了几下土墙,掉下些泥土层,他这才幽幽开口道:
“张宝成,谁说我要进徐大愣子家的?”
“什么?”
张宝成一愣。
这可是昨晚徐大愣子亲自上门和他说的,难道还能有假不成?
“你耳聋呀?俺朝阳哥说了,他根本就没打算要进那个什么徐大愣子的家,你从哪听的老婆舌?”
贾云秀叉着腰,神气不已。
正在此时,一个女人高喊着跑进院里。
“住手,快住手,你们搞错了,别砸了,快别砸了。。”
高玉芬气喘吁吁,额头上都是汗水。
眼见大牛、徐二流子几人,还在拆着土坯墙,她不由更加着急了,“小张队长,你们真是误会了,朝阳他没有要进我们家门,都是误会!你快让他们别砸了!”
“误会?”
“哗~”
看热闹的村民,一阵哗然。
本来众人还疑神疑鬼,有些不信曹朝阳和贾云秀的话。
可现在连高玉芬都来了,曹朝阳进人家门的这件事,必定是假的了。
张宝成这事做的,可真是不地道。
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?
“误会?高玉芬,你可别胡说八道!”
张宝成听着众人的议论,整个人很是羞怒。
徐大愣子这个混蛋,难道是耍他不成?
“张队长,我给我自己找男人,我能不清楚吗?这事就是假的!”
高玉芬也不怕丢脸,直接摇头坚定的反驳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张宝成指着她,都快气死了,“这事就是你男人告诉我的,能是假的?”
“我男人脑子不好,老是胡言乱语,你信他干嘛?这个家我做主,我说假的,就是假的!”
高玉芬话音刚落,便满是歉意的看了曹朝阳一眼。
今早这事,全是她男人惹出的乱子,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曹朝阳了。
土坯房前,大牛、徐二流子拿着镐头,看了看张宝成,又瞧了瞧高玉芬,也不敢再动手拆房了。
“曹朝阳,你真不打算进徐家的门?”
张宝成实在忍不住,又问了曹朝阳一句。
曹朝阳也不回话。
他脸色一冷,接着摸出一管黑火药,倒在了枪管里。
当着众人的面,他又倒进去一小把铅弹。
最后,他拿下枪管上绑着的长长粗铁丝,默默压实着枪管里的铅弹、黑火药。
“嘶~”
旁边看热闹的村民,吓了一跳,纷纷后退了几步。
在这乡下,土铳有时候比正式的步枪都吓人。
特别是距离近的时候,步枪打在人身上,就是一个洞。
可这土铳能把人打成筛子。
“曹朝阳,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
旁边,张宝成吓了一跳。
他脸上一白,忍不住往小姨子身后躲了躲。
“你起开,别躲俺身后,万一打着俺可咋办?俺多委屈呀?”
贾云秀嫌弃不已。
她攥着胸前的麻花辫子,快步闪到一旁,露出了身后的张宝成。
“张宝成,你无缘无故的带人拆我的房子,这事该怎么算?!”
“什么该怎么算?这事不能怪我,你要找就找徐大愣子去,谁让他提供虚假情报的……”
张宝成脸上一阵白,一阵红,整个人又羞又怕。
眼见曹朝阳没有放下枪的意思,他又急忙道:“曹朝阳,我可是咱村的民兵队长,是代表组织来的,你赶紧把枪放下!”
“张宝成,那我可想问问你,你到底代表哪个组织?”
曹朝阳冷笑一声,双手拿着土火枪,顶在了张宝成的肚子上。
两世受的针对,让他双眼通红,恨不得一枪把这人打成筛子。
“张宝成,到底是哪个组织,同意你对一位出身贫农,成分清白的同志动武,要推他房子的?!”
“张宝成!说话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张宝成能感受到曹朝阳压抑着的怒火。
万一曹朝阳一时冲动,开了枪……
想到去年秋收时被土枪打成筛子的野猪,张宝成的身子抖了抖。
此时,他是真的怕。
“朝……朝阳同志,我……我错了,错了,这次是我不对,是我没调查清楚,就乱动手,我检讨,我道歉……”
“朝阳哥~”
“朝阳兄弟~”
贾云秀、高玉芬纷纷走上前,担忧地看着他。
“朝阳,算了算了。”
“是啊,朝阳,都是乡里乡亲的,快算了吧。”
周围,村民们也连忙劝着。
其中更是有人吓得,连忙跑去报告队长去了。
“哼!算了?那我的房子怎么办?”
曹朝阳脸色阴沉,扭头看向了自家的土墙。
之前黑乎乎的土墙,被张大牛几人用镐头砸了好几下,黄土墙里边掺的麦秸都露出来了,缺了一大块,显得更加难看了。
“我赔,朝阳同志,这事好说,好说,我赔偿你还不成嘛?”
张宝成的腿肚子打着颤。
连忙摸了摸身上的几个布兜,他却没找出钱来,只能尴尬地说道:“朝阳同志,我马上回家给你拿钱……”
曹朝阳摇了摇头,没打算让这人回去,也不打算要钱。
这张宝成的父亲是个老狐狸,在曹家洼当了十多年的大队长,可不是张宝成能比的。
这要是要了钱,说不定就留下隐患。
曹朝阳打量了一下张宝成,接着伸手拿下了他上衣口袋上别着的钢笔。
“你的钱我不要,这支破旧钢笔就算你赔偿我的损失了。”
“啊?”
张宝成一阵肉疼。
这可不是什么破旧钢笔,这支钢笔是他才刚从县里百货商店买的,还是英雄牌的,花了他三块五毛钱,才没用多久呢。
心里十分不愿,可是感受着肚子上的枪口,他也只能郁闷的应了下来。
“成,成,这钢笔我就送给朝阳同志了。”
曹朝阳拿着钢笔看了看,心里挺满意。
他不是干部,也没上衣兜别着,干脆装进了裤子的布兜里。
想到过几天要去西边打猎,他又开口道:
“除此之外,你再让你爹给我写个介绍信,这事我就大度些,咱俩了结了,你看怎么样?”
“成,成,成,我都答应了,你赶紧放下枪吧。”
都是顺手的事,张宝成也只能垂头丧气应了下来。
“张大牛!徐二!谁让你们几个在里这干活的?”
傍晚时分,张宝成揣着介绍信,一到曹朝阳的院子前便懵了。
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张大牛、徐二几人,此时正热火朝天地帮曹朝阳脱着土坯,他看着都快气疯了。
这几个混蛋,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?还帮着他的仇敌干活!
“队长,我也不愿意干啊。”
张大牛擦了把汗,连忙叫着屈。
“是啊,队长,早上你光自己走了,把我们留下了,曹朝阳要让我们赔偿,他还拿着土火枪呢,你都怕了,我们能怎么办啊?”
旁边,徐二流子嘴里嘟囔着,满腹怨气。
今儿他们才是无妄之灾呢,白白干了一天活,都快累死了。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
“赶紧放下东西,天都黑了,还不赶紧回家?要帮他干一宿啊?!”
张宝成狠狠瞪了几人一眼,接着阴着脸走到了曹朝阳身前。
“哟,宝成,介绍信写好了?”
曹朝阳瞧见张宝成挺高兴。
这个年代出门,不管是干什么,都要介绍信,就跟后世的身份证似的,没介绍信可不成。
之前他还怕张家的大队长为难自己,不给他开,没成想竟这么容易就要到手了。
在衬衫上擦了擦手,他笑着朝张宝成伸了过去,“赶紧给我吧。”
张宝成没着急拿出来。
按照爹的安排,他满脸严肃的从上衣口袋摸出了一个小本、铅笔,“曹朝阳,这介绍信可不能轻易给你。”
“我爹让我问你,你开介绍信的目的是什么?要去什么地方?你如实说来,可不能瞎编乱造,这是严肃的政治问题。”
曹朝阳:“……”
“我准备去西边的高原一趟……”
张宝成拿着铅笔,按他说的写着。
想到了被曹朝阳拿去的钢笔,他手上一用力,气得差点把铅笔尖都摁断了。
心中郁闷得不行,他没好气道:“你去西边高原干什么?有什么目的?”
“打旱獭、打藏狐、打熊、打豹子。”
“打它们干嘛?”
“张宝成,你真傻还是假傻?我还能为什么?打来吃肉呗,赶紧把介绍信给我。”
曹朝阳不想惯着他。
见张宝成上衣兜里鼓鼓的,他伸手往里一探,拿出了一张纸。
展开一看,见是介绍信,上边还印着大红戳,他这才心满意足的装进了自己口袋里。
“朝阳兄弟,你说的干副业就是这个啊?”
徐二流子站在一边,听完后满心失望。
西边高原上有野物,这谁都知道,可却没几个人想去打的。
那地方可是高原,一般人上去准保头疼、喘不动气,别说打猎了,能正常走动都不容易。
再说那的野物也聪明,只有那有经验的老猎人才会有收获。
就曹朝阳这么年轻人去,在他看来就是异想天开,纯属做梦,能打到猎物就怪了。
“曹朝阳,就你这样的还想打熊?打豹子?”
旁边,张宝成也是一样的想法,脸上直接笑了出来。
民联县紧挨着西边高原,前些年有一只藏马熊从山上下来了,那东西白着个脸,像鬼似的,吓人得很。
藏马熊不光长的吓人,还真的吃人!
隔壁公社的一个孤寡老头,就是被那只下山的藏马熊闯进屋里,吃的只剩下了半个身子。
公社的民兵队伍去围剿的时候,那只藏马熊又接连伤了好几个民兵,最后被打中了好几枪才死。
当时他作为民兵小队长还去见过,那藏马熊凶得很。
曹朝阳还想拿着土枪独自去打熊,真是天大的笑话。
“朝阳兄弟,这打猎可不是莽着脑袋就行的,得有经验,你可别闹了,要不然你去一趟什么都没打到不说,队里的活也耽误了,连工分都挣不了……”
旁边,张大牛想着中午吃的炒鸡蛋,忍不住好心劝了一句。
“大牛,你胡说什么呢?我瞧着朝阳就成,他肯定能打到东西。”
张宝成强忍着笑意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朝阳同志,我就等着你成功打猎归来了。”
“噗嗤,哈哈。”
张宝成一个没忍住,直接笑出了声。
“咳咳,朝阳同志,我这可不是笑你,你啊,千万别打了退堂鼓,我在村里等着看你打的猎物,别让我失望。”
张宝成想着看笑话,也不敢打击曹朝阳的积极性。
朝张大牛、徐二流子几人招了招手,他转身乐呵呵的走了。
“嘿,你说他搞笑不搞笑?咱好歹都是民兵队的,时不时的摸枪,这都没想着去西边打猎呢,他倒是做上梦了。”
“队长,我看他肯定得白忙活一通。”
“哼,说不定连命都得丢了,啧,到时候我再叫着你们过来推房子,省着云芳老在这片转悠。”
“队长,早上你说的那工分……”
……
几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,曹朝阳听着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他又不是一个傻子、蠢货,没把握的事才不会去做呢。
没有被几人的嘲讽影响,他拿着铁铲,收拾了一下外边。
忙活了一天,院里、院外的空地上,此时已经摆满了土坯,瞧着还有些壮观。
现在天气热,晒几天土坯就干透了,到时候他就可以砌墙了。
院外的路上,还剩下了些黄泥,曹朝阳也没浪费,全都铲进了院里,准备砌院子用。
他刚忙活完,正想回家,忽听脚步声传来。
回头一瞧,只见一个瘦弱的人影,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。
一瞧这身材,曹朝阳不用看脸就知道这人是谁,“徐二,你还有事?”
徐二流子搓着手,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那什么,朝阳兄弟,你真不能帮我和大嫂说说?”
曹朝阳:“……”
这个二流子,竟然还没有死心。
他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道:“你想拉帮套,就自己跟人说,你扯着我干嘛?难不成人家答应了,也还得我还替你拉?”
“那不用,那不用……”
徐二流子讪讪的摆了摆手,可他却怎么也不死心。
早晨的时候,嫂子帮曹朝阳说话的那一幕,他还记在心里呢。
就凭他的经验,曹朝阳肯定和他嫂子关系不一般。
“朝阳兄弟,你……”
“你甭说了,这不关我的事,别来烦我。”
曹朝阳摇了摇头,转身就往里走。
到了院里,他回头拉过粗树枝挡在院门口。
抬头见徐二流子还没走,他语重心长道:“徐二,你记着,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啊,得一辈子大光靠,甭不信!”
“徐二,我跟你商量个事。”
曹朝阳拉着徐二流子的胳膊,走到人少的地方,低声说起了自己的打算。
马老三剔出的牛肉他都瞧见了,全都是瘦肉,很少有肥的。
他家就自己一个人,分牛肉只能分一斤半,吃着实在解不了馋。
他打算和徐二流子一块,用两人的牛肉份额,拿下那副剃光肉的大牛骨架。
“什么?!”
“曹朝阳,你想要那副牛骨架?”
徐二流子一声惊呼,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。
“曹朝阳,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?那牛骨架早就剃干净了,一点肉没有,咱要他干嘛?你属狗的啊?”
“不成,不成,我不要,你爱要自己要。”
徐二流子摇着脑袋,不同意这事。
那副牛骨架上滑溜溜的,狗都啃不到什么肉,他才不要呢。
“牛骨架?谁要牛骨架?”
“那不是嘛,曹朝阳和徐二要。”
“牛骨架剃的多干净啊,他们要牛骨架干嘛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
旁边的社员们,听到徐二愣子的惊呼,纷纷好奇的看了过去。
徐二流子回头,急忙对着众人摆手,“没我,没我,我可没要牛骨架,那是曹朝阳自己想要……”
“曹朝阳,你和徐二想要牛骨架?你俩愿意用自己的那份肉顶?”
张宝成正在肉摊前看着牛肉呢,听到众人的话后,立马转过了身。
“嗯,我正想和大队长说这事,要是大队长同意,我们俩就换了,三斤牛肉换整副牛骨架。”
曹朝阳认真的点了点头。
在众人眼里,这副没一点肉的牛骨架像是个鸡肋。
可在他眼里,这可是好东西,比三斤牛肉都实在。
“我替我爹同意了!”
张宝成不知道曹朝阳打的什么算盘。
不管怎么看,这牛骨架都比不上牛肉,顶多骨头多了些。
不过他连想都没想,直接就替爹答应了。
“哎?不是,不是?我?我没同意啊。”
徐二流子慌了。
他急忙跑上前,想跟张宝成说清楚。
用自己的一斤半牛肉,换半副牛骨架,他可没那么傻呢。
张宝成伸手扒拉开徐二流子,连看都没看他。
“这事就这么定下了!曹朝阳,这副牛骨架是你的了!你现在反悔都没用,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啃这骨头!”
张宝成话里嘲讽意味十足。
说完,他又看向了围着的众人,“大家伙都同意这事吧?没人跟他争吧?”
社员们互相看了看,也没什么意见,纷纷点着头。
牛肉换牛骨架的事,就这么定下了。
旁边,马老三抽着旱烟,笑呵呵的瞧着这一幕。
……
“曹朝阳,我都大半年没尝到肉味了,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你赔我牛肉,我跟你拼了!”
徐二流子看着干干净净的牛骨架,眼泪都快下来了,他回头大步奔着曹朝阳就去了。
肉,他的肉啊,如今全没了!
“徐二,你着什么急啊?放心,你吃不了亏。”
曹朝阳一把拽住了他,接着在他耳前小声说着什么。
“真的?”
徐二流子的大长脸上,像是有些不相信。
“当然,我不会拿自己的肉开玩笑!”
曹朝阳重重的点了下头,表情很是认真。
“我……我就信你一次。”
徐二流子咬着牙,回头朝着肉摊就去了。
他得看看能不能捡点肉渣,好歹过点肉瘾。
过了一会,队部分肉的消息传开了,村子里得到消息的人,全都过来了。
草棚子下,社员们摩拳擦掌,等着分肉。
人群中,有两道视线,担忧的看向曹朝阳。
其中一人很是清秀,她摸着胸前的小辫子,大步走了过去。
“朝阳哥,俺不明白了,你要这副牛骨架干啥呀?肉多好吃啊,要不我去找张宝成,让他别给你牛骨架了。”
次日,天刚蒙蒙亮,曹朝阳早早的就起来了。
挑着两个空木桶,他去村口的井里,担了些水回来,准备浇一下院里的黄瓜和辣椒苗。
幸亏昨儿他出来的及时,没让徐二几人拔了苗,不然他这俩月可就没青菜吃了。
“朝阳哥?朝阳哥?俺听别人说,你要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了?”
曹朝阳拿着瓜瓢正浇着水。
听到这纯朴青春靓丽的声音,他不用去看,就知道是贾云秀来了。
“嗯,我想去打点猎物,攒些钱。”
“你不会也是也想来劝我的吧?”
曹朝阳回过头,只见小妮子满脸兴奋,像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,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。
得,他纯属想多了。
“朝阳哥,要不,你带着俺一块去呗?”
贾云秀摸着自己的小麻花辫,满是期待的凑在他身边。
“我是去打猎,又不是去过家家,那儿是高山草原,有狼、有熊、有雪豹……”
“俺不怕,俺知道不是去过家家。”
贾云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。
攥着小拳头,拱起自己的胳膊。
她用上力气,白嫩的胳膊上鼓起了一点肌肉,显摆道:“朝阳哥,你就带着俺吧,俺能帮你的忙呢,俺有的是力气。”
曹朝阳被她逗乐了。
这小丫头整天干农活,力气确实不少,不过去高原就算了。
“好了,你别闹了,我要是带你走了,你娘非得气疯了不可,说不定还得报公社让人抓我,你可别害我了。”
贾云秀立马垮下了脸。
嘴里小声嘟囔着,见曹朝阳忙着浇水,也不搭理自己,她只能怏怏走了。
过了一会,村里响起了“铛铛”的敲钟声,这是上工时间到了。
曹朝阳摘了一根黄瓜,一边啃着一边往大队部去了。
……
“一队的去村东,把那几块地里的荒草除了,地头的草也不能有。”
“二队的去村西担水,浇一遍地里的庄稼,这好几天不下雨,再旱下去就影响产量了。”
大队部前的空地上,此时已经聚满了人。
大队长张虎山站在台子上,一边抽着旱烟,一边安排着今天的活计。
他瞧着五十多岁,身材精瘦,很是干练。
旁边,还站着几个人,是队里的会计和两个小生产队长。
曹家洼生产队有一百多口子人,下边又分了三个小生产队,张虎山自己个带着一队,有五十多口人,剩下的二队、三队,每队有三十多口。
其中曹朝阳就是三队的人。
“这马上就快秋收了,我瞧着山上的老草也长好了,你们三队的今儿也别干别的了,就去割老草,跟之前一样,二十斤老草一个工分。”
张虎山又咂摸了一口旱烟,接着回头道:“宝亮,你可得把工分记清楚了,别搞错了。”
“等人把老草割回来,你就组织人放塘里沤肥,上边别忘了盖好淤泥,可马虎不得。”
三队长张宝亮点了点头,应了下来。
“对了,我听说咱队里有人要搞什么个人副业,要去西边打猎。”
大队长话音刚落,下边的社员们齐齐看向了一旁的曹朝阳。
他要去西边打猎的消息,一早上的工夫就都传开了。
这个年代没有电视,村里除了几个干部家,那更是连收音机都没有,这个年代人们解闷的方式,就是议论东家长西家短。
这个习惯,还一直保持到了后世。
……
见众人都盯着自己,曹朝阳心中却早有所预料。
昨儿他欺负了张宝成,今儿他老子来找茬,倒也不意外。
“哼,真是胡闹!”
“我可告诉你们,队里马上就要秋收了,谁要是影响了地里的活,影响了收成,我就扣谁的工分!”
台上,张虎山举着烟杆,满脸严肃。
又抽了一口,他眼神瞥向曹朝阳,嘴里也更加阴阳怪气了。
“咱队里的副业都没搞起来,他还想自己搞副业,真当干副业那么简单?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台下,曹朝阳有些听不下去了,这老头子也真好意思说。
他们曹家洼大队守着这么好的环境,却还这么穷,队里还这么多娶不起媳妇的光棍,全怪张虎山!
前几年,李桥公社兴起过一股副业热,全公社的各个生产队都比着干副业。
有编篮子、编草席搞编织的,有养鸡、养鸭、养鹅搞养殖的,还有种西瓜搞经济作物的。
曹家洼隔壁的一个大生产队更是有魄力,直接盖了一个砖窑烧砖。
不到一年的工夫,人家整个生产队就富裕起来了,听说去年结算,十个工分划八毛钱。
去年他们曹家洼大队,十个工分才划两毛五分钱,比人家足足少了五毛五。
都是挣的一样的工分,人家生产队的就值钱,这能怪谁?肯定得怪大队长。
之前人家生产队搞的热火朝天,这张虎山还不屑一顾,死守着种地。
等人家搞起来了,他倒是急了,也领着队里的人搞副业,可忙了一通,全是一地鸡毛,不光没成,还耽误了种庄稼,年底一算,工分更不值钱了。
今儿的张虎山倒好意思在台上阴阳怪气!
“你们这些小年轻的,就是不知天有多高,地有多厚,要真是有能力,就来当副业队的队长,别整天想有的没的……”
台下,曹朝阳精神一震。
副业队长,这有搞头啊。
他见过后世的发展,知道后世的道路,他比谁都有信心带着曹家洼的人干副业。
而且被这守旧的老头子阴阳怪气了这么久,他心中也升起了火气,反正他跟张家也不可能和平相处,还不如争一争!
等当上了副业队长,他在生产队里才有话语权,这比什么都重要,至少以后他再想出去,没人敢为难他了。
想到这里,他立马举起了手,“大队长,你说的话是真的?!”
“什么话?”
台上,张虎山一怔。
“谁有能力,谁就干副业队的队长,您说这话算数吗?”
曹朝阳看着张虎山,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。
“哗~”
周围的社员们一静,随即满是哗然。
曹朝阳要干副业队长,这可是天大的新闻,众人当即就兴奋了起来。
人群里,高玉芬满是诧异的看着他,像是有些不认识曹朝阳了。
之前的曹朝阳老实本分,性子软一些,现在的曹朝阳却让他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。
真是……真是更让人喜欢了。
脸上一红,她连忙低下了脑袋,不敢再看了。
“朝阳,今儿真是麻烦你了,多亏了你帮我放草堆,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背回来。”
“玉芬嫂子,可别这么说,我还得谢你帮我割山杆子呢。”
“不不不,朝阳,我得谢你,要不是你,我今儿可挣不了十个工分。”
“嗐,玉芬嫂子,咱俩就别客气了,我走了。”
……
徐家门口,高玉芬捋了一下前额发梢,目送曹朝阳远去,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她果然没看错人,曹朝阳人确实挺好。
就是可惜……可惜他不愿意进门。
高玉芬心中满是遗憾。
旁边,徐二流子瞧着这一幕,整个人沮丧不已。
眼瞧着嫂子要进院,他连忙跟了上去。
“徐二,你有事?”
高玉芬挡着院门,回头不喜的看着他。
“嫂子,我没事还不能去我亲哥家吗?”
徐二流子生着闷气,直接闯了进去。
到了院里,他奔着亲哥就去了。
“哥,我嫂子跟那曹朝阳走的可太近了,你都不知道,他们今天两个人独自去割草,都没跟其他人一块……”
徐大愣子坐在炉子前烧着火,脸上热得直冒汗。
他撩起黑乎乎的破布,擦了擦秃头上的汗水,也没说什么。
“哥,我嫂子跟他回来的时候,还有说有笑的,我瞧着我嫂子,可高兴了,说不定就是看中他这个人了。”
徐大愣子皱了皱眉头,不过还是没说话。
屋里,高玉芬正在奶着孩子。
听到小叔子的话后,她顿时快气炸了。
将孩子交给大丫,她气冲冲的跑出去。
“徐二!你扯什么老婆舌呢?我今天挣了十个工分,全靠那曹朝阳帮我,他还是个外人呢。”
“你这个当小叔子的,一点都指望不上,还告上状了,我呸,你给我滚!滚出我家!”
徐二流子立马躲向哥身后,躲避气势汹汹的嫂子。
“哥,你瞧,你瞧我嫂子,这指定是被我说中了。”
“徐二,你……”
徐大愣子喘了口粗气,连忙朝媳妇摆了摆手。
“玉芬,算了,算了,老二他嘴上就没个把门的,别跟他计较。”
“呸,有才,你就护着他吧!他成现在这样,都是你护出来的!”
高玉芬插着腰,还不解气。
她指着徐二流子,怒道:“徐二,正好你哥也在,我就跟你摊开了说,套谷子的事,你就甭想了。”
“今儿我挣了十个工分,你挣了几个?我就明摆着告诉你,我看不上你!”
“以后啊,我自己个养家,哪怕累死苦死,也是我自己个的事,你别做那进门的美梦!”
高玉芬骂完,转身又气冲冲的进了屋。
院子里,徐二流子躲在哥身后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半晌,他“哇”的一声,哭了出来。
徐大愣子叹了口气,没去安慰弟弟,反而赶起了人。
“老二,你嫂子都生气了,你快回去吧。”
“进门的事,以后,你也别再提了,你再提哥就生气了。”
“呜呜,哥,我吃了饭再走吧,我瞧着锅里的土豆快熟了。”
徐二流子一边抹着眼泪,一边往锅里瞧。
他家里冷锅冷灶的,连个吃的都没有,能在哥家对付一顿,就对付一顿。
徐大愣子:“……”
“老二,这也没想着你来,做的饭刚够孩子和你嫂子吃的。”
“呜呜,哥,没事,我对付一口就成。”
徐二流子蹲在锅前,还是不想走。
“徐二流子!你个倒霉催的,我家里都拉下饥荒了,你三个侄女都吃不上饭了,你还来占便宜,你给我滚蛋!”
高玉芬抱着孩子,气冲冲的站在门口,对着他骂着。
越看这个二流子,她越生气。
“就你这样的还跟曹朝阳比呢,人家一天挣十二工分,自己一个人都吃不了,你再瞧瞧你,有个什么用!”
“曹朝阳,曹朝阳,你就知道个曹朝阳,呜呜……”
徐二流子越想越气,他比曹朝阳……
嗯,确实要差亿点点。
“你还不是看着他长的好看吗?可人家又看不中你,嫂子,你就别做美梦了。”
高玉芬一把抄起屋里的菜刀,追着徐二流子就去了。
徐二流子吓了一跳,起身连忙往外跑。
走了两步,想想很不甘心,他跑回来一把掀开锅盖,也不嫌热,抄起两个土豆就跑。
“哎?老二?老二?你赶紧给我放下。”
徐大愣子拄着拐杖就要追。
“哎呦,你个天杀的!”
高玉芬都快气死了,怀里抱着孩子,也追不上人,她拿着菜刀,干脆朝着徐二流子大力扔过去。
“嗖~”
菜刀贴着徐二流子身边飞了过去,深深的埋进地里。
徐二流子见状,吓了一跳。
嘴里塞着半个土豆,他连忙咀嚼咽下去,接着回头伤心道:“嫂子,你这人太狠心了,就没你这样的,以后……”
“以后你就不是我嫂子!”
说完,他转身跑了出去。
高玉芬抱着孩子,追到了院门口。
她对着徐二流子远处的背影,大声骂道:“徐二,以后你再干进我家,我就剁了你!”
俯身拔出地上的菜刀,她气冲冲的回了院。
“有才,你瞧瞧,你瞧瞧,就你弟弟这人,干的这是人事吗?是人干的事吗?!”
“唉。”
徐大愣子长叹一声,无奈的坐下了。
不过想起弟弟刚才说的,他还有些不痛快。
曹朝阳不愿意进门,却还跟他媳妇走的这么近,他心里升起了浓重的危机感,他就怕媳妇动了感情,最后却把他自己丢下……
……
吃了晚饭,两人躺在炕上,徐大愣子怎么也睡不着。
他借着月光看了看媳妇,伸手将她叫醒,“玉芬,你以后……以后离曹朝阳远一些吧,不然影响不好。”
“啊?”
高玉芬愣住了。
“徐有才,你说什么呢?什么影响不好,当初……当初不是你求着我找的他吗?你现在都埋怨上我了。”
“玉芬,这不是那曹朝阳死活都不愿意进门嘛,你……你还是离他远点吧。”
高玉芬没有说话。
她翻过身子,背对着徐大愣子,只觉心酸的厉害。
她男人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啊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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