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水芜啐了一声: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!”
禾安:“彼此彼此啊,我也是常常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!”
两个人的话音才落,陆水芜面上的血色突然退得一干二净,禾安也感觉到了奇怪的东西,禾安掐掐小鸟,小鸟闭嘴不讲话。
原本不应该有风的洞天福地外传来了一阵风声,房间外的林子里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,恒亮的洞府上方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,芥子空间瞬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沈重的威压从天而降慢慢落下,压得所有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“水芜,你又淘气了……怎么连着两天都不回家呢,叫我好找啊……”
那声音酥磁魅惑,仿佛无处不在,一听,又像从耳边直接钻到了心底,让人心里痒痒的,可想挠又挠不着。
禾安听着,心底直发毛。
好恐怖!
光听声音就觉得好恐怖!
伏地魔来了!
然后禾安心里想……
不知道他有没有鼻子!
陆水芜在听见凤照白声音的那一刻,手中就出现了自己的本命法器。
那是一柄铁扇子,扇骨色泽鲜艳如血,扇身干净洁白,一放出来便往外飞去,扛住了凤照白的威压。
陆水芜因为方才和禾安的谈话,心里头对凤照白的不满与怀疑达到了极致,他的脸色阴沈不已,心中杀机骤起,那杀意浓重到禾安都有所感觉。
禾安心想这回要完,别人相爱相杀,他和小鸟却掺和进来,要是一个不小心,自己和小鸟两条小命可真真要交代在这里了。
禾安不敢有大动作,只是以手指凌空画了几笔,然后朝陆水芜身上一拍,脑中闪过一字“隐!”
陆水芜身上贴的那些金符瞬间消失,张张都潜入了陆水芜的体内。
陆水芜瞪大双眼,诧异非常。
凌空画符这手段不是谁都使得出来的,宁禾安这小生后辈有能耐啊!
禾安隐约知道凤照白的修为比他高上很多,这样的情况要是和陆水芜密音传声,那是妥妥的会被听去的,是以他只得抓过陆水芜的手掌,在对方手心写道:“收杀心,斗不过,等时机!”
几个字。
陆水芜扬眉,无畏地道:“笑死人了,我会斗不过他?”
禾安抓了抓脑袋,写道:“你不要命,我和我的鸟还要!”
然后重重掐了陆水芜的手一下,表示愤怒。
“水芜,怎么你洞府里还藏了个人?”
外面那声音幽幽,仿佛是个伤了心的吃味道侣。
“师弟们说你看上了个小筑基,我本来还不信的。哪知看来却是真的……你真是让我心碎啊……”
“真的又怎样!我陆水芜行事就是如此!你管得着吗你!”
陆水芜朝外怒道。
“你我在一起这么多年,我待你之心天地可鉴,从未变过,但你竟是如此回报我的。”
凤照白淡淡地说:
“你若喜欢他,我杀了他便成。别和我闹了。我这回出门好不容易为你寻回几株希罕的千年灵植,已经交与丹门炼丹,等丹成之日你服下,咱们的孩子便可顺利出生,也能修补你亏损的身子骨。
出来好吗?
你就只剩这一个洞府了,别让我破了禁制再进去。
最近门派内事情多,加上孩子也要出世了,这洞府再毁,我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再寻一个给你玩了。
“杀什么杀!宁禾安的命是我的,只有我能动!”
陆水芜怒道:“而且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!你也不知给我吃了什么!禾安说里面……”
“喂喂喂!”
禾安立刻死死掐住陆水芜的手。
“你作死啊!”
小鸟鸟喙一张,“哔──”了一声,将将把禾安的话给盖了过去,只容陆水芜听得到。
陆水芜被禾安一掐,马上就回过神来。
他看了禾安一眼,也不知怎么地,这时候竟觉得禾安看久了,已经很顺眼了,听到凤照白要杀禾安的话,心里就不舒服。
陆水芜说:“你放心,我保你。凤照白要敢动你一根汗毛,老子戳死他!”
禾安愣了一下,心里虽然有些感动,但最多的还是感触。
“你确定在你相公跟前说这种话,不是故意激怒他醋海生波,然后从今尔后只要看到我、想到我,就想杀掉我?”
陆水芜一脸嫌弃地看着禾安:“宁禾安,你也为免把自己想得太要紧了。你以为在我心里你有那么重的份量吗?我只是顺口说说罢了,你个小筑基还入不了我的眼,更何况是凤照白!”
禾安严肃地说:“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。我自己都不看重自己,还有谁会看重我?”
陆水芜呆了呆,然后小小顿悟了一下。
待他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心境竟有些许增进,很高兴地对禾安说:“哎,小禾安,你这句话说得好,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,谁教你的?”
禾安歪头想了想:“……忘记了。”
语文课本吧!
感谢义务教育,让金丹修士突然间对我有好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