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珩虽然面上不忍心。
但手上动作却没有手下留情。
他快准狠的刺进陆安宁的胸口,鲜血顺着簪子蜿蜒着流淌下来。
一滴,一滴的落在地面上。
“你疯了!”
宋言迈着大步走过来一把推开了顾珩。
“你要杀了陆安宁吗!”
他关切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,就差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陆安宁打横抱起。
抬眸却撞上了顾珩哀伤的神情。
“我没有要杀她,是阿兰……她……时日无多所以才……”宋言咬牙,狠辣的目光看向顾兰时,把顾兰吓了一跳。
这样的表情本不是宋言应该对她表露出的表情。
“陆安宁还怀着你的孩子。”
他来回深吸几口气。
“阿兰的病,我一定想办法给她医治。”
陆安宁却不想理睬这些闹剧,她自顾自的把簪子拔出来。
温热的鲜血溅了顾珩一脸。
“安宁!”
陆安宁径直倒了下去。
她不会死,但她实在不想继续看这几个人的把戏。
——装晕时间成本最低。
偌大的侯府乱作一团,请太医的请太医,煎药的煎药。
可尽管如此,顾珩首先安顿好的人依然是顾兰。
趁着众人不注意,陆安宁睁开眼看向正在把脉的太医。
她刻意压低了声音,求助似的抓住太医的袖口。
“请您给我开一副落胎药。”
太医吓的当场就要跪下,却被陆安宁扯住衣服。
“夫人,您这胎要是没了,以后就再难有身孕了啊,万万不可!”
陆安宁撑起身子转身看向窗外,顾珩依然在好言好语安慰着顾兰的情绪。
她终究还是下定决心,从袖子里掏出一枚成色质地极好的玉佩,上面还打着明黄色的绦子。
“见到此物,如见太子殿下亲临。”
太医瞳孔震了震,哆嗦着从木盒子里拿出一枚乌黑的药丸,恭敬的递到陆安宁手中。
想不到这个讨要来的用来保命的小玩意,竟先用在了这件事上。
寒凉的药丸冰冷的躺在掌心里。
不带一丝温度。
五更天。
陆安宁躲过顾珩的耳目,背着包袱骑上来前来接应的枣红色马驹。
她与嫂嫂约好,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。
她们二人从城门楼下相见。
陆安宁等的焦灼,在城门楼下徘徊许久,却始终不见长嫂人影。
心里的那股难言的预感一点一点升上来。
陆安宁怕极了,双手搅合在一起,伴随着腹部的阵痛。
那落胎药,她吃下去了,见效很快。
她甚至能感受到孩子渐渐微弱下去的活动,伴随着现在心头的惴惴不安。
陆安宁不敢耽搁,抬头间却发现城门楼上熟悉的身影。
宋言将刀柄递给顾珩,顾珩将它架在了嫂嫂脖颈,顾兰小意温柔的站在他的身侧。
顾珩蹙着眉,语气是一如既往地笃定和愤怒。
“顾兰说的对,你要背叛我,是不是?!”
“你疯了!”
陆安宁握紧手里的暗器,却又害怕这样的禽兽会拿嫂嫂来挡,她只能死死的握住袖管。
“顾珩,你冷静一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