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我都不要了。
我也同样看不起他们。
谢亭愣怔几秒,下意识将金莎护在身后。
金莎看看谢亭,目光转向我,几次反复,泪水渐渐涌上来:“姐姐,我没有恶意,我就是想来表示一下哀悼……”我转身离去,谢亭交代金莎让她在原地不要乱跑,急忙跑过来追我。
我知道他开口肯定不是安抚我,而是怨怼。
“青悠,你今天怎么了?”
“你去给莎莎道个歉。”
“你太敏感了,但她就是妹妹而已。”
“妈催我们要个孩子,你别置气了,我都答应你。”
几句话下来不是让我给金莎道歉,就是维护金莎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嘴中就是说不完的‘金莎’。
艳丽的巨型海报落地,发出重重响声,也在我心上重重砸出一声。
暗恋谢亭的第十年,我眼中他身上的光芒,被阴暗自私的人性替代。
我决定跟自己的青春说再见,放过自己。
不要再执着于旧事。
手机上跳出来一条消息,我扫了一眼,是谢母的消息。
“苏青悠,明天回来商量一下备孕和度蜜月。”
我明里暗里向丈夫和夫家暗示几十次的蜜月,他们心虚今天儿子的行为,打算补偿给我。
原来人无语到极致真的会发笑,我嗤笑一声。
深夜谢亭才结束跟金莎的浓情蜜语,回了房间。
他看着掉在地上的海报,久久没有出声。
我厌烦的转头向另一边。
谢亭轻咳一声,转移话题:“老婆,明天回我父母家吧,他们说有事要交代。”
“不去。”
原先想跟谢亭一起去蜜月,也只是想去那个地方还愿。
但现在我一个人也能去,没必要强拉着谢亭。
谢亭自顾自说着:“老婆你知道的,我最爱你,我跟金莎真的没有什么。”
深夜刚挂了和金莎几个小时的视频电话,转头却跟我谈清白。
我慢慢坐了起来,看着他手上戴的是我们刚谈恋爱时,我送他的自己设计的手链。
哪怕当时用的材料并不名贵,可几年过去,他的财富翻倍和地位上升,他都没有换掉那条手链。
甚至现在带着手链出轨。
我指了指他脖子上金莎故意留下示威的吻痕:“被蚊子咬了吗,我这有过敏膏。”
他慌张竖高领子,支吾应声。
我递给他一个药膏,他没有细看就抹上。
我话题一转:“手链有点旧了,你摘下来我给你换点材料。”
他目光温柔,摘掉准备递给我。
临了,又缩回去,缓慢将手链戴在他手上,一如当初我们谈恋爱时,他说绝对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样子:“没事,我恋旧。”
是啊,不管是人还是物品,你恋旧。
所以当我是瞎子,打着哥哥妹妹的名号,纵容金莎一次又一次。
第二天起床,果不其然谢亭过敏了,他只能戴上口罩,驱车前往公婆家。
谢亭站在车外,不断翻找着车中什么东西。
我懒得问,径直坐在后座。
车内传来若有似无的香水味,还有明显跟谢亭不搭的粉红色内饰。
都昭然彰显着他心爱的金莎的地位。
我脑中却想起来我们第一次去公婆家那次。
公婆家在郊外的园林宅子里,我们每次去都要开两个小时的车,但是会经过一家远近闻名的糕点店。
谢亭笑着跟我讲,他小时候只要犯了错就会跑很远,排队来给他妈妈买瑞士卷。
现在工作了,每次回去也都会带一份。
原本他准备买两份,一份给我,一份给婆婆。
可那天只剩下最后一份。
我掩饰着吃不到的难过,嘴硬说没关系,我们要孝顺,带给婆婆吃。
但到下车他给公婆拿礼物的时候,故意没拿瑞士卷。
其实也可以只拿到婆婆家,拿出来一两个给我吃的。
那时他不会让我受委屈,将所有的瑞士卷都留给我。
在回程的路上,他揶揄我个不停。
我到现在都记得从脖子红到脸的感觉。
我曾经爱他,是因为他坚定选择了我,我感受到被偏爱。
现在的谢亭翻翻找找,终于找到了一瓶香水,他眼神亮亮递给我:“你之前说想要对吧。”
我一愣,我确实提及过这个系列的香水,但不是他手中这瓶。
我淡淡嗯了声却没接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