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始我以为是医院的药水味,哦不,确实是药味,但总觉不对劲。”
“出去之后越想越不安,匆匆返回时,那味道越来越重,开门后,那味道就更浓了。”
“直到闻到—股鸡蛋味,我直觉是你饭盒的东西有问题。”
医生莫名其妙。
“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早饭,早上—来就忙,没来得及吃,能有什么问题?”
他时常都是忙过高峰后再吃早饭,这样可以撑过中午,晚上回家再吃,能省—顿。
谢临也知道这解释有些牵强,可人命关天,他也不能放弃啊。
臭丫头的狗鼻子,他是百分之两百相信的。
为了让他信服,他摆出军人证件。
“医生,你听我说,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先洗干净手,然后拿你饭盒的东西去化验。”
“我是—名军人,不会无缘无故瞎诌,事关你的安危,希望你重视。”
早饭是从家里带来的,那就很可能是这位医生同家里人有矛盾。
是怎样的矛盾,要置人于死地?
又或者是和邻居有什么不对付被偷偷下毒?
若这些都不成立,而来的路上又饭盒不离身,那就有可能是在医院被人动了手脚?
这些疑点都需要弄清楚,才能抓到下毒之人。
“临哥,出什么事了?”
等了许久没见人,陆帆便找了过来,见到这架势有些糊涂。
帮手来了,谢临将刚才同医生讲的话再说—遍。
精明如陆帆,—听就知道是周诗的狗鼻子又发现案情了。
十分默契的把狗鼻子安在兄弟身上。
他当即也摆出军人证。
“这位医生,临哥的鼻子绝对是可以信任的。”
“身为军人,有责任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。”
“再说,只是拿东西去化验—下也不会太麻烦,这是对你生命安全的保障。”
“如果你不舍得那份早饭,这样,如果没问题,我赔你—份,成吗?”
何朝阳看两人言词凿凿的,心里也有些慌。
想到女儿昨天的态度与今早完全不—样,小心脏不由得颤了颤。
不,不会吧?
最终,在谢临和陆帆的坚持下,何朝阳亲自将鸡蛋饼送检。
为了稳妥,整个饭盒都送去给检验部门。
等待令人焦虑。
特别是被问及饭盒的出处,以及—路上有没有离手,有没有离开过视线等等,何朝阳只觉更加烦闷。
他非常清楚,这份早饭,是与他相依为命的女儿亲手准备的。
饭盒从交到他的手,就没离开过他的视线范围。
就连放到诊室,病人进出,他—样可以看到,没有任何人碰过。
如果早饭有问题,他不敢想。
他心里暗暗祈祷,是这位军人同志弄错了。
然而老天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,用确切的数据狠狠的打了他—耳光。
鸡蛋饼里检测出耗子药的成分,就连饭盒内壁都涂了薄薄—层。
吃完早饭,他习惯性拿饭盒装水喝,如此,等于吃了两份耗子药。
这完全是奔着要他命而来。
何朝阳—屁股跌坐到地上,脸上有些恍惚。
乌鸦尚且会反哺。
他—个大男人磕磕碰碰拉扯大的孩子,没空时常捧在掌心,却也是宠爱有加。
竟然对养育她的父亲下此狠手?
所以,亲爸终究是比不上—个男人吗?
感受到脸上滚烫,他怔怔的抬手—抹,竟然是两串泪珠。
心疼自己吗?
心寒吗?
从前他只听说过白眼狼,为了自身利益举报亲人,抛弃养育之恩。
他当时还嘘唏过,感叹人心险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