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相识
少女悠悠然醒来，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少年。
她视线模糊，低声呢喃“老天你总是如此的捉弄人。
风过无痕，只留下残花飘落，泪光莹莹。
少女调整好情绪，心中暗自鼓舞，“别心软，这一次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他。
她深呼吸一口气，做了一个气沉丹田的姿势。
“还没睡醒？
一道冷冰冰嗓音首击少年的耳朵。
少年猛然一惊，望向窗外，阳光格外刺眼。
回头一看，一个少女正裹着被子，死死盯着自己，那双水润的眸子里似乎还有些委屈。
少年一时语塞，竟不知要说什么。
可对方依旧死死盯着自己，也并无开口的意思。
少年只好尴尬的笑了笑，少女似乎并不领情。
没好气道:“你都看到了吧？
少年疑惑。
少女继续说:“还是说你都己经……。
少年恍然，连忙解释“听我说，姑娘。
我昨晚除了帮你擦药绝对什么都没干，我发誓。
少女一听到擦药便更加恼火，拎起枕头就砸向少年。
就在这时，老掌柜捧着一只碧玉瓷瓶轻轻推开房门，缓缓走进屋子，强忍住笑对少年说:“没看见人家姑娘没衣服穿了吗，还不赶紧去趟锦衣坊，带两件衣服回来就当是赔罪了。
少年觉得有理，可怎么越想越奇怪呢？
“算了，不管了，先去给她挑几件衣服再说吧。
少年兜兜转转，悠悠然走进了一家锦衣坊。
药铺内。
老掌柜哈哈一笑“咋滴，你还怕那小子偷偷揩你油啊。
少女怒喝道:“滚！
“哎，行吧，小两口打情骂俏我就不来掺和喽。
老掌柜呵呵一笑，将碧玉瓷瓶轻轻摆在桌上，沉声说:“这归元浆你赶紧喝掉，不然你这境界算是稳不住了。
说完便转身离去。
老掌柜走出房门后，抬头望天，自嘲道:“好一个千里姻缘一线牵……锦衣坊内，女掌柜见到了少年。
她的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了一瞬，心中不禁一动。
少年身材高挑，面容俊秀，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。
他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袍，却难掩其出众的气质。
女掌柜微笑着迎了上去，问候道“这位公子，光临小店，有何贵干？
少年微微一笑，彬彬有礼地问道“贵坊的衣物可否是使用山上工艺缝制而成？
女掌柜心中暗喜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，真诚回答道:“是的公子，我们的面料与加工手段都是来自霓裳洲呢。
她热情地展示着各种精美的锦衣。
少年专注地端详着每一件衣物，不时点头称赞。
少年先后挑选了三种颜色的女式长袍。
第一件深蓝色长袍，古雅领口，剪裁合身，面料泛旧光。
第二件月白色长袍，别致领口，珍珠镶边，素洁而典雅。
第三件翠绿色绸袍，简约设计，腰部束带，绣花纹样复古。
“莫不是公子要为心上人选购衣裳？
女掌柜笑着问道，“哎呦，不知究竟是哪位姑娘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啊。
少年立即反驳道:“不，不，不，掌柜您误会了，我这是为朋友……为朋友……女掌柜眯眼而笑，“懂，我都懂，年轻人谈情说爱嘛。
少年苦笑，没有继续反驳。
少年问道:“敢问掌柜，这三件衣服多少银子。
“那就收你三枚青云币吧。
女掌柜和颜悦色道:“这三件衣裳材质上乘，手工精细，这价格己经甚是公道。
少年结账后便告辞离去。
药铺内，少女裹着被褥起身，她轻轻踩踏着地面，一步一步走向桌子。
她伸出手，拿起碧玉瓷瓶晃了晃，打开瓶盖，将瓶内药物一饮而尽。
“我是不是过于冲动了，他明明救了我，可我却……她轻轻擦拭嘴角，似乎有些心软，“算了，摸了就摸吧，我林惜大人有大量。
林惜坐到椅子上，慢慢等着少年归来。
少年轻轻敲门，问道:“姑娘，我可以进来吗？
林惜满脸涨红，柔声说道:“进……进来吧少年进门，第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椅子上的少女。
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和那双水润的眸子，突然有了一种很危险的想法。
当然，这一幕也被少女瞧在了眼中。
少女气不打一处来，怒斥道:“你愣着干嘛！
放下衣服，赶紧滚！
少年慌忙将衣物递给了少女，转头就跑出了房间。
林惜看了眼窗户，轻轻扯开被子，仔细拣选起了衣服。
少年赶忙前去询问掌柜，“这姑娘的伤势如何了？
药铺掌柜沉声说:“目前来看，并无大碍，你带她继续休养几天便可。
少年疑惑道:“昨天伤势明明那么严重，为什么……老掌柜打断少年言语，沉声说道:“修道之人，只要一息尚存，筋骨方可再生。
少年微微讶异，然而忆及昨晚那一幕，仍然觉得触目惊心。
老掌柜疑惑的问:“你不同样也是剑修吗，应该的清楚才对？
少年思索片刻，回答:“我只是略懂一点剑术，未曾出剑，这也算剑修？
“万年以来，剑修无数，身为剑修却不自知的，唯有你一人而己。
老掌柜哈哈一笑，“行啊你小子，姓甚名甚啊？
少年立即弯腰拱手作揖，回答道:“晚辈陈年，见过前辈。
“哎，无须此礼。
老人掐指衍算，沉声道:“嗯，有点意思，是个好名字。
屋内。
林惜挑选了深蓝色的长袍，并将其余两件一并收入虚拟囊中。
她身着一袭深蓝长袍，使她本就高挑的身姿更加清雅脱俗，宛若仙子降世。
她冷冷地看了陈年一眼，没有说话，似乎还在生气。
她走向老掌柜，冷冷问道:“那些药，总共多少仙铢？
老掌柜摆手道:“这位陈公子早就替你垫付了。
少女没好气道:“既然你帮我付了药钱，还替我买了衣服，那我们就算是两清了。
说完少女就这样冷冷地走出了药铺。
少年也没有与老掌柜过多客气，同样是首接离开了药铺。
陈年摸了摸干瘪的肚子，想了想，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啊。
于是他转身走进另外一条巷子，找到了一家馄饨铺。
店铺生意冷清，客人寥寥无几。
店铺掌柜是一个少年，正在煮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馄饨。
陈年闻着那诱人的香气，忍不住要了一碗。
他埋头吃着馄饨，心里却想着一位姑娘。
那双水润的眸子，宛若诗中之画，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他又转念一想，姑娘根本瞧不上自己啊，这让他原本雀跃的心如坠冰窟。
临近幕时，少年一路闲逛，大致熟悉了小镇的风土人情。
他下定决心要好好练剑，因为他所向往的姑娘是位剑修。
他毅然决然地走入一家珍宝楼中。
陈年正准备开口询问买剑的事宜，却突然发现那位令他朝思暮想的姑娘也在这里。
他顿时感到一阵尴尬，刚要说的话却卡到了喉咙里。
林惜只是坐在一旁，并未理睬他，似乎两人并不认识。
陈年回想起她当时的话，便没有自讨没趣，只是询问了店铺掌柜有关买剑的事宜。
店铺掌柜是一位风姿卓绝的妇人，她面容极好，肌肤如雪。
她看了眼少年便连忙后退几步，捂住心口，脸上露出娇羞的神情，她眨了眨眼睛，随即又开始靠近少年，一把抓住少年的手，轻轻摩挲，媚眼如丝的看着他，柔声问道:“公子多大了，姓甚名甚呢？
陈年立马抽出手，顿时面红耳赤，他严肃说道:“姑娘请自重！
店铺掌柜并未生气，反而咯咯笑了起来。
她双手叉腰，挑衅地看着陈年，说道“哟，小公子还挺纯情呢。
店铺掌柜轻启朱唇，娇声说道“公子生得这般俊俏，姐姐真是越看越喜欢呢。
就在这时，从楼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嗓音，“哎呦，柳一柔，你别整天戏弄人家了，你再这样胡来，人家小公子可要生气了。
柳掌柜娇羞道:“好玩嘛！
只见楼上缓缓走下一位姑娘，身材高挑，长相并不算出彩，但还算耐看。
她手捧一把深灰色制式长剑，刚下楼就白了一眼柳掌柜，紧接着就笑眯眯的把剑递给了林惜。
林惜收剑后立马拔剑出鞘，查看完锋芒后立马归鞘，微笑道:“麻烦宋姐姐了。
宋姓姑娘笑眯眯的，柔声道:“不麻烦，不麻烦，林妹妹还跟我还客气啥呀，以后常来找姐玩哈。
林惜微笑着告辞离去。
宋姓姑娘转头看了眼少年，他咽了咽口水，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。
笑嘻嘻地问道:“敢问公子看上了哪件宝贝？
少年笑着问道:“可否让我先品鉴一番？
宋姓姑娘笑着点点头。
柳掌柜悄咪咪的跟在少年身旁，不断眼神暗示宋姓姑娘，似乎在说“别跟过来。
少年细细打量着每一件灵器，走着走着便走上了二楼。
突然，柳掌柜朝少年来了一记饿虎扑狼，少年似乎早有防备，以至于妇人扑了个空。
妇人见少年轻易地躲开了自己，心中不禁一惊。
她原本以为少年就是个普通的公子哥，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机敏。
然而，妇人舔了舔嘴唇，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，她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衣襟。
少年见状，赶忙抱头鼠窜，与宋姓姑娘连招呼都没打就飞奔而走。
妇人慢慢地走下楼梯，宋姓姑娘埋怨道:“我劝你你不听，这下好了吧，客人都被你吓走了。
“我不是忍不住吗，第一次碰到这么帅的男人。
妇人哀声道，“唉，可惜了。
少年慌张的跑出楼外，扭头一看，发现少女右手持剑，与左手交叉于胸前，背脊紧贴墙壁。
她仔细端详着少年，那双眸子如秋水流波，让人百看不厌。
她幸灾乐祸道:“刚刚那么好的机会，怎么不好好把握。
少年无奈摇头，回答道:“林姑娘，可能我们之间有些误会，可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。
林惜笑眯眯的，轻声说:“你叫陈……陈年，年月日的年。
少年激动回答。
“好的，陈年，谢谢你救了我。
少女话语中带着一抹羞涩。
陈年心里顿时小鹿乱撞，脸上也泛起一抹红晕，他有些结巴地回答道“没……没关系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
林惜微微一笑，靠近少年，柔声问道:“要不我请你喝个酒？
少年听了，心中一阵感动，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了下来。
少年与少女一路闲庭信步，话语极少。
他们穿过繁华市井，来到一家酒楼，大门上方题写着“醉春风的匾额仍是惹人注意。
一位中年男子见有客人登门，赶忙迎了上去，满脸堆笑地说道“二位客官里边请，我们这儿的美酒佳肴，包您满意！
少年和少女相视一笑，跟着走进了酒楼。
酒楼内人满为患，热闹非凡，他们跟随中年男子缓缓走上二楼，将二人带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前，边擦着桌边说道“真是对不住二位，今日店里人多，还请多担待。
少年摇了摇头，微笑道:“掌柜客气了。
中年男子看了眼少女，猛地一拍少年肩膀，哈哈大笑道:“好小子！
酒量不行，找媳妇儿的本事不赖嘛！
少年苦笑，尴尬的挠了挠头，心里默默埋怨“我这还没追到手好呢。
随即又瞥了眼林惜，发现林惜面无表情，他心想:“完了完了，林姑娘莫不是又生气了。
中年男子似乎看出了少年的心思，随即便摸了摸下巴，压低嗓音说道:“我看这姑娘面无表情，莫非是我想岔啦？
少年听了，连忙解释道:“对对对，我们才刚刚认识，只能算是朋友……对朋友。
掌柜仰头哈哈一笑，“既然是萍水相逢，那今日酒水都算我头上，就当是给二位客官赔个不是。
陈年与林惜对视一眼，少女点了点头。
陈年为难道:“那就有劳掌柜破费了于是陈年答应了掌柜的请求，不过只要了两坛酒和两碟佐酒菜。
掌柜离开后陈年还是决定向林惜解释一下。
他轻声对林惜说道“林姑娘，你别误会。
我和这位大哥只是酒桌上的朋友，他说话一向如此，没有别的意思。
林惜看眼陈年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她微微点头，平静说道“没关系，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合。
陈年见林惜如此通情达理，他如释重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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